郭石夫是20世纪京派文化哺育下自学成才的卓有成就的一位画家,是新时期大写意花鸟画的突出代表人物之一。
在新时期崛起的中生代画家中,郭石夫是少数没有接受过美术学院系统训练的大写意花鸟画高手之一,他始而在家庭影响下接受了京派文化的熏染,向重视在传统基础上发展的京派画家和古代经典学习,继之在从事京剧舞台美术的工作中,自学近代借古开今的大师和明清写意传统。在自学成才的道路上,他虽也学习西画,但既未受以写实观念和写实技巧改造中国写意画的束缚,也没有盲目仿效西方的现代派,仅在视觉张力上亦步亦趋。他虽然立足当代,但从来不把传统与创新对立起来,虽然主攻大写意花鸟画,但同样学习工笔花鸟画,尤其善于打通诗、书、画、印,打通京剧与国画,深刻理解中国传统艺术的写意精神,认真掌握民族艺术状态写心的语言方式,高度重视写意画的笔墨基本功,高度重视大写意花鸟画运用客观世界的花鸟草木能动地创造主体精神世界的功能,致力于画自由蓬勃的生命,画被丰富历史文化积淀提升的修养,画不为物役的精神世界。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他终于在难度最大的大写意花鸟画上,为不失时代审美取向地发扬民族艺术的优长、不失审美内蕴地加强作品视觉效果,做出了突出成绩。
郭石夫在大写意花鸟画方面,由学习齐白石入手,但是善于广取博收,近代的吴昌硕、陈师曾、潘天寿、朱屺瞻,古代的陈淳、徐渭、八大、石涛、扬州八,都是他取法的对象。在取法的过程中,他注意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高度重视大写意的艺术规律,在掌握法度上精益求精,透彻理解化合对象与主体精神“妙理”,使豪放的笔墨有充实的内涵。他画中的题材既有千百年来中国人民喜闻乐见的花鸟,也有身经目历的山野花卉。无论画什么,他都赋予其旺盛的生机活力和雄浑朴茂的大精神。他对作品中花鸟意象的营造,既善于利用传统的程式,又善于以神写形,以意为之,在抽象和具象之间生动不拘。他对笔墨语言的发挥,除去突出厚重而生辣、质朴而淋漓、奔放而严谨的个性外,尤其善于在点画的起承转合中强化激动人心的节奏和气象磅礴的张力,形成了苍古朴拙、严谨宏伟的风格,老辣纵横不失狂野,酣畅淋漓还多几分朴拙。
——薛永年
通过对吴昌硕、齐白石到今天若干位简笔花鸟画画家个案的研究,认为他们已经集结成一个强大的简笔花鸟画流派,书写了近现代花鸟画史最辉煌的一章。已近花甲之年的郭石夫以自己豪雄苍拙的艺术风神,以自己日益成熟的笔墨语汇正成为将简笔花鸟画推向21世纪的主力之一。环顾左右,在60岁上下这个年纪,能担此纲者又有几人呢?
——刘曦林
郭石夫之专攻花鸟,来路清晰,法统地道,概属“纯”之一类。其画重视骨线,讲究笔墨,用心气韵、格调、形式上合诗(跋)、书、画、印于一体,精神气息上灿烂而单纯,浑融而简骇,繁不至腻、简不至空、艳不失雅、新不失古,有传统气派和风神意象,实纯然之中国画。
——梅墨生
郭石夫是一位修养全面、精力充沛的书画家,多年来曾到各地作画、交流,作品在海内外流布颇广。
郭石夫于1945年生于北京一个京剧世家,自幼受艺术熏陶,而且兴趣广泛,对艺术领域多有涉猎。除了书画常年坚持不辍,他对戏曲也造诣颇深,还做过舞台美术设计。
我与石夫交游多年,对石夫的画品、人品、爱好、个性多有了解,其为人开朗、热情、朴实,治学勤谨,不慕虚名,几十年来砚田耕耘,不为潮流所动,亦不受市场干扰,潜心艺事,不求闻达。在笔墨纸砚这块天地里跋涉、修炼,奠定了扎实深厚的基础,包括笔墨、章法、意蕴及与中国画创作相关的文化素养,均已达到了较高的境界。
作为中国画画家,特别是从事水墨大写意的画家,没有深厚的文化修养和扎实、纯稳的驾奴笔墨的技能,不可能有大的发展,即使下过一番功夫,画面上一般地具备了诗、书、画印结合等文人画的因素和形式,也不一定是上乘的作品,因为无论画法,还是书法、篆刻的本身,都还有一个雅俗高下之分。石夫的画则使人感到中国画之神韵、内美跃然纸上。在作画过程中,要自然而然而不是勉强凑合地做到书画结合,运用得当,不露痕迹,诗情画意融为一体,通篇画面达到气韵生动、神完气足的效果,就要求画家不但要有高迈的眼界、扎实的功力,还得具有超乎常人的悟性和机动灵活的应变能力。石夫正式这样一位画家。郑板桥在题画诗中说:“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繁冗删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讲的就是作画的提炼过程绝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石夫常说,中国书画不是杂技,不是体育竞赛,它是一种高层面上的文化,集哲学、文学、美学多个方面于一体,是一个画家的全部精神世界的反应和生发。并说,学好中国画好比出家修行,不苦修、苦练、参禅悟道,就上不了“西天”。古往今来,一切做真学问的人都是甘于寂寞的。正因为石夫能在中国画自身的规律上下大力气,才摸到了中国画的真脉。观石夫作画总有一种大起大落、笔姿墨纵、浑厚生辣、写尽风神之感。他笔下的花、鸟、虫、鱼、灵石、鹰鹫等,在章法布局和艺术处理上大胆泼辣,每有新意。尤其是他画的兰竹,在继承文人画传统的基础上,融入了自己对显示生活的人生体验。他在题画竹诗中写到:“惆怅当年落难时,寸心只有老竹知;而今还与竹相伴,为汝写出千万枝。”在另一首题画诗中写道:“不是偏心只爱竹,有节虚心只此筠;风雨来时全无畏,赏君令我长精神。”这就不难看出画家反复画竹之寄寓。石夫在笔墨上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充分发挥毛笔水墨的性能,表现出大自然郁郁葱葱、元气淋漓的蓬勃气象,形成视觉上的美感和冲击力,表达出一种超乎自然物象之外的沛然生机。他用笔、用墨、用色强调稳、准、狠,寓巧于拙,使自己的笔墨语言不同于他的同辈,也不同于他的师辈。中国画历来就有人品也就是画品之说,观其画如见其人。综观石夫的花鸟画,使人感到传统的中国画,尤其是明清以来开创的文人画风仍然有着勃勃生机,依然是中国人民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李可染先生说过:“对于传统要以最大的功夫打进去,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在这里,打进去是一个前提,对于传统根本额米有打进去,就无从谈打出来。石夫有一个形象的说法:“学习传统要像蟒蛇蜕皮那样,不蜕它几十层皮就成不了大器。”石夫作画之余撰述的《有芳室谈艺》,其中有不少精辟的见解和论述。这是他在创作过程中总结出来的,闪烁着智慧的火花与光芒,与那种不着边际的空头理论相比,朴素实在之中使人感到言之有物,亲切自然。
——刘龙庭
若站在传统和传统延续的立场上来理论,许多人都会同意,在中国画的众多分科和分类中,大写意花鸟画是最难画、最难出成绩、最难突破前人的,而郭石夫却能在大写意花鸟方面取得突出成就,出人头地,不得不说难能可贵。
若论大写意花鸟画的要义,简括地说是两个方面:一是“笔墨”;二是“大”。从字面上看,“笔墨”似乎是技巧问题,但在传统中国画的理念中,笔墨已经远远超出了技法问题的范畴,而更多体现出作者的素养和作品的格调,甚至脱离了具体物象描绘而具有抽象意义的笔墨审美价值。写意主张“逸笔草草”、“不求形似”、“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而这一切审美准则都与笔墨紧密相关。没有笔墨的草草几笔和没有笔墨的似与不似之间,都是很难想象的。换个说法,有了笔墨,草草几笔就耐人寻味;有了笔墨,不似也因神似而胜神似。郭石夫的大写意花鸟画,能中传统之法而又出现代之新,能宣泄自我胸臆又动观者之情;老辣纵横不失之狂野,酣畅淋漓还多几分朴拙。倘论大写意花鸟画的笔墨功夫,郭石夫应是当今画家中的最佳者。
上文说到大写意花鸟画的要义还有一个“大”字。大写意要大得起来,大得有理,大得有度,大得有气派。这里所说的几个“大”字也正是郭石夫大写意花鸟画的特点。他是当今写意花鸟画画家中少数能大得起来的画家之一。遥想当年齐白石大师看到年轻的崔子范先生的作品时,曾赞道:“真大写意也!”如今,此赞用于郭石夫如何?
黄胄先生曾对我说过:“齐白石老人80多岁以后,怎么画怎么好”,是说白石老人到了晚年已经炉火纯青、法由己出的境界。可见,大写意花鸟画画家需要天分,更需要努力,还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所以,我们在称赞郭石夫的成就之后,还要劝他保养身体,将来也做一个长寿老人,到他九旬之后,人们再来看郭石夫!
——张士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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